第七十九章 大名士和贱皮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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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霖厌恶的摆摆手打断了秦元凯,一脸不高兴的说道:“你就拿这些残花败柳来打发本统领?”

“你说啥?你打算投靠于我?”

“正是!”

“你真是这么想的?”

“秦某此心堪比日月。世子有所不知,秦某本是祁县县丞,因本县县令万锋举不识大体,执意对抗义师,秦某不得已设计斩了万锋举,才得以将一个完整无缺的祁县献于世子。万锋举的人头尚悬于县城城头之上,世子遣人一观便可立辨真伪。”

杨霖和房玄龄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房玄龄忍不住问道:“某家曾闻,秦县尊昔日出任侍御史时,曾在大朝议时于陛下当面直斥宇文氏有不臣之心,其中‘帝业不偏安,汉贼不两立’一语因此闻名天下,而秦县尊也因此被连贬四级。如今杨统领举兵虽属无奈,但仍被陛下视为乱臣贼子,秦县尊何以出尔反尔?莫怪我等生疑。”

祁县县令?还来劳军?杨霖这回可没伪装隋军,旗号打得好几里地远都看得清清楚楚,上边不是“楚”就是“杨”,一看就是造反派。这个祁县县令是脑袋进水了还是眼睛近视了?或者是老杨家的旧部?

杨霖来了兴趣,催马来到队前,只见路边停放着百多辆牛车,车上除了整包的粮食、屠宰好的猪羊、成匹的麻布,还有几辆车被苫布盖得严严实实,车轮都陷入了土中,所载之物显然十分沉重。几十个民夫打扮的百姓战战兢兢的跪在冻土上,头也不敢抬,为首一人年约四旬,身材高大,长得也是丰神俊朗,面对高头大马之上的杨霖等人神态自若,从容上前见礼,口称“祁县县令秦元凯参见楚公世子”。

“秦元凯?”随在杨霖身后的房玄龄闻言有些惊讶。

“玄龄兄识得此人?”杨霖对所有长得比他帅的家伙统统没有好感,所以没有搭理这个浓眉大眼的老帅哥,反而回头跟房玄龄聊了起来。

房玄龄凑近杨霖耳边,低声道:“这秦元凯乃是本朝大儒王文中先生的门生、河东名士,卑职十年前曾在京师听过此人讲学,故而有些印象。此人出身齐郡秦氏,素有博学之名,且为人狷介,曾任御史台侍御史,因直言不讳得罪权贵而遭贬斥,不想竟流落到了此处。”

秦元凯闻言非但不恼,反而面露笑意,慨然道:“陛下无道,祸国乱民,不纳忠言。秦某对大隋一片忠心,却不得施展余地,反而屡受贬斥,甚至险些丢了性命。秦某于大隋已是仁至义尽,值此乱世,当投明主、行大义,方才不负一身才华和拯国救民的大志。”

又一个不许老子“为你好”就立马弃暗投明的主,杨霖的心里不由得一阵腻歪。他故意斜着眼睛、吊着眉毛、扬着下巴,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轻佻模样,傲然道:“你想投靠我当然可以。不过老秦,你这点见面礼好像不太够啊?”

秦元凯对此似乎早有准备,躬身应道:“世子有所不知,祁县地瘠民贫,所产不丰,今年的秋赋又大都被晋阳方面搜刮一空。秦某为了给世子筹集军资,已经强令提前收取了明年的春赋,实在是拿不出更多了啊!”

为了讨好新主子、给自己铺路居然把明年的春赋都提前收完了?祁县百姓这个冬天还怎么过?杨霖的厌恶之感更加强烈。他心情好的时候从来不正经,心情糟糕的时候就更不正经,于是杨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邪恶的笑意,嘿然道:“财帛就算了,本统领也不缺那俩钱。不过连日行军身心俱疲,这鬼天气又冷得要死,秦县尊可有办法给本统领弄些年轻漂亮的小娘子暖暖床?”

秦元凯一怔,本能的想要出言劝谏,话一出口却变了一番味道:“这个……倒是不难。本县虽然偏僻,章台柳巷之所在却颇为兴盛,唐七家、吴媚家的大名即便在晋阳……”

“他很有名吗?”

“这是自然。且不说此人乃是王文中先生(即王通,隋朝大儒——作者注)的得意弟子,在学问一道上天下人出其右者屈指可数,而且秉性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素为人所仰重,所以卑职很好奇他的的来意。”

房玄龄这么一说,倒是把杨霖的好奇心也勾起来了。他转过头来对秦元凯问道:“秦县尊不呆在祁县保境安民,却跑出县境来拦住杨某,所为何事?”

秦元凯被冷落了半天,但是神色却没有半分的不耐和尴尬,从容答道:“秦某听闻世子举义帜、兴义兵,洗族恨、报国仇,特来世子帐下报效,并奉上财帛粮草以供世子贴补军用。”

杨霖一听这话被吓了一跳。他听房玄龄说此人又是刚正不阿又是嫉恶如仇,敢于面犯权贵而不惜贬官,还以为秦元凯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当面啐他一脸口水然后慨然赴死,或者弄不好搞什么阴谋诡计跟他这个大反贼同归于尽,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是来投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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