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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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谢的?要不是它你早就撞到树上了。你要是闹个满脸花,得省多少化妆品呀?还不快谢谢人家。

谢谁呀?雪不解。

不行,我这才找到了感觉,得趁热打铁。

我的姑奶奶,你真要把我弄到打铁的温度呀!

不是说铁打的汉子吗?

得了吧,你不用把我当成块铁炼,我不是那材料,成不了钢。

行了行了,你撒手吧。雪觉得自己有了些把握。

你又人来疯,跟你说正经话,你总是瞎连胡扯,是不是不愿教我?

那可不敢,别说是骑自行车,就是骑飞机,骑导弹-----哎哎,别走别走,这就教你,立竿见影。来,我告诉你,你前腿儿弓,后腿儿蹬,手攥着车把别放松-----任新改编了《朝阳沟》的唱段。

你------

我又怎么了?这是要领啊。你看,左腿在前踩在镫子上,不弓能行吗?后腿不蹬地车子能往前走吗?不攥紧车把能走直道吗?这是溜腿的基本功。学习不虚心,还挑老师的毛病。任新边说边一招一式的示范。

雪见还真是那么回事,又说:我不这样学,溜腿太麻烦,闹不好摔个鼻青脸肿的,你不心疼啊。

我可真撒手闭眼了?任新觉得光心疼也不行,就象烙饼一样,不正道地翻几个个儿,也熟不了,他就顺势推了一把松了手。初次成功的喜悦,雪先把自己烧到了打铁的温度,远远望去,彤红的脸上热气腾腾,小火炉似地。

这儿是近郊的一个打谷场。任新坐在场边乐呵呵地欣赏着‘杂技表演’。他见雪实在太累了,就说:时候不早了,喘喘气咱回家吧。明天再来。雪表示同意,于是放慢了车速,等转到了任新跟前,他急忙上前抄住了车把,从车上滑下来的雪乐得象朵花。

回家的路上有一段下坡路,雪非要再风光一回。任新拗她不过,就提醒她注意路边那头牛。没事儿。雪胸有成竹。

自行车在坡道上越滑越快。哎呦,糟糕!对面来了一辆拖拉机,雪乱了阵脚。该死的拖拉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雪心里骂道着,转眼间拖拉机已到眼前。

捏闸捏闸!任新在后面边跑边喊。雪手忙脚乱,哪里还顾得捏什么闸。‘咣’---正撞在牛后腿之间。只听老公牛哞的一声挣脱了缰绳,一下子蹿出了老远。等任新气喘吁吁地追上,惊魂未定的雪坐到地上大哭起来。任新见她并没有受什么伤,笑着说:哭什么,这叫牛郎织女天河配,你还得谢谢我这个大媒呢。雪见他在这种时候还拿自己取笑,索性不哭了,抓起了两把土,抹了任新个马面牛头。得得得,解气了吧?不谢媒人也得谢谢郎君呀?雪娇嗔嗔地有些不好意思。有什么好谢的?

心疼?你是故意让我心疼。你也真是有毛病,放着温顺善良的人不骑,非骑哪家子车?你就是穿心莲,叫我心疼到永远-----任新又佯悲似痛地唱起来,闹得雪哭笑不得。

算了,咱这样吧,你扶我先骑上去,怎么样?

行啊,小车不拉忒(推)行了。来,上吧,慢点儿。哎哎----就是这样,蹬呀,蹬-----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又乐,别乐了,眼往前看-----哎,就是这样。

不消十分钟,两人都已满头大汗。

咱歇歇再骑行不?任新央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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