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鬼面校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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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曾胜乙平淡的口吻说出令人抓心的话,方才那激昂之气迅速转为满腹怨气,晏亭放了帘子闷声道:“还说只蓄不足百人便足以应我万兵之师,倒也是个说话不怕闪了舌头的主,原来手底下竟有这么多人,说话不脸红,皮真厚”

曾胜乙抱剑笑着摇首,晏忠却扬声答道:“依小人之见,这一千五百人应该是信常侯府里的食客,早先便听闻当年信常侯有蓄养大批门客,集齐一千五百人也绝非难事,且五公子出征,此时不用这些人,更待何时”

晏亭默声听着晏忠的话,心下盘算着并非没有这等可能,可却并不想承认自己略有些偏激的想法,就这般渐渐接近响声的中心。

马歇车停,曾胜乙翻身跃下马车,回身挑了帘子,晏亭扯衣摆低头走了出来,抬头看向校场正前方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披银白鱼鳞甲,手执方天画戟,英姿飒爽的高挑男子,看到脸上竟是一愣,若不是他那蛟鱼皮的水纹厚底长马靴上依然别着那银柄月牙式小匕首,还有令晏亭终身难忘的行云流水绕红绸的组合画戟,晏亭许将以为临阵之前卿玦果真退缩了,这人脸上竟覆以半幅狰狞鬼面盔胄,隐约可见唇红齿白,竟与那美貌异常的卿玦全然不同的风采。

距离尚远,又看不见面容,可晏亭却感觉校场上最显眼的那点此刻正对着她微微的笑,心头一动,翻身跃下马车。

回到了密室之后,晏亭翻出了暗格里的卷轴,合起暗格之前,竟发现了暗格旁边竟别有洞天,伸手推开那明显松动一角的木板,暗格之后居然出现了一个更大的空间,挖空了半面墙壁,晏亭并不十分吃力的便移开了底下带着滑道的书架,望着眼前的暗格,有些瞠目结舌。

这暗格同外面书架一样也是一层层的,却是较之外面的书架宽上了许多,上面层层叠叠都是书简与卷轴,虽有些想不透以前总也开那个暗格,怎的就没发现这里,如今突然出现的倒是蹊跷,不过转念一想,许是老天怜她,也不再挖空心思的纠缠在这个疑问上

晏亭不迟疑手上的动作,直觉的瞧着视线最近的地方那特别的丝帛卷套,心头扑跳着拿在手中,略有些沉,迫不及待大打开,正是自己寻了好久的羊皮图,手都跟着颤了,随后又打开了几个卷轴,不是上古奇书,便是当今天下形势分析,半个时辰之后,晏亭竟生出一种感觉,仿佛这暗格中的东西都是专门为她备下的一般,也就在这个时候,晏亭才猛然间心悸,竟前所未有的渴望见一见晏痕,尽管这个希望已成奢求

困了便蜷曲在软榻上捧着羊皮卷睡了,闭眼前心中盘算着等着有机会定让晏忠把这略短的软榻换成长榻,不过夜里睡得并不稳,总觉得朦胧中好像有人注视着她一般,直到鸡叫三遍才起身,晏忠已经在暗室门外侯着,一同侯着的还有曾胜乙,似乎什么都没有不同,晏亭快速复原了密室内的暗格,随后审视一圈,并没有疏漏,方才出了门去。

那书架另一头墙壁上的圆缺一夜未合,不过晏亭并未发现……

原本响声震天的呐喊声顿消,环顾四周,并没有人前来送行,想来晏亭也是第一人,且又身居高位,自然惹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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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旧是那不显眼的青蓬马车,车厢里晏亭一身明黄罩白纱的高领华服,峨冠博带,可惜面如死灰,眸低垂,似微恙,与那华服相应,愈显得整个人都没个jīng神,竟比不得那稍经打点的曾胜乙要来得顺眼了。

马车直奔北城门外校场而去,晏亭心中没底,心下惦着此番出征,对于卿玦不单单是第一次带兵的陌生,更是未经准备还有与不知何处寻来的兵士相处的隔阂,先前章化也曾告诉过她,信常侯五公子素来与人交情浅,可以几个月不出那海棠苑一步,林林种种的令晏亭也跟着紧张,怕卿玦半路生出怯意,那么倒霉的可就不单单是那个漂亮非常的男人了,想必更是她这面相不济的保举人,而且晏亭十分有必要相信,到时候卿玦极有可能凭着那一张惊心动魄的面皮逃过一劫,反倒是她这个长得差强人意的上大夫成了替罪羔羊,她可不想平白担这个罪名去

校场上一千五百人也是恁地壮观,老远便有震天的喊声传来,令晏亭这个看似没jīng神的人也跟着来了斗志,眼中隐隐闪着晶亮的光,挑了帘子声音颇兴奋的问道:“我央国不得养兵,如今这雄壮之士来自何处?”

曾胜乙抱剑回首道:“有鹤先生在,便没有绝对的不可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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