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相思谁人解(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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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效迟迟不肯退下,睿王垂头看了一阵面前摊着的帛书,累了伸手揉捏额头之时,才发现张效并没有退下,沉了脸问他还有何事,张效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声的将红夫人的恳求同睿王说了。

瑶童快速回道:“我去之后,左相大人现从自己的发上割的。”

一句话,换一颗晶莹,瑶童一直不懂卿玦的心思,现在还是不懂,他原本以为晏亭只是拿一缕头发糊弄他,可卿玦收了这发却如获至宝,倒也不再做出些令他们担心的事情,乖乖的遵照郎中的嘱咐吃药养身子,而且,当真好像等着什么了,每日巴巴的凝望着窗口,其实那里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得知晏亭病重,睿王便想来一探究竟,可总被大事小情给牵绊住,这样的时候,他身边没有苍双鹤与晏亭帮忙处理,愈发的忙得焦头烂额,祭祖大典,铲除固吏,中央集权……林林种种,事必躬亲,哪里有半丝闲暇?

即便是小憩之时,也总临时有事将他唤醒,忙碌的令睿王怀疑是否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可是,每一桩堆到他眼前的事情又当真重要,倒也实在寻不到被人算计的蛛丝马迹——若那人诚心算计了他,又如何能被他发现了去?

那一日夜深,张效战战兢兢的跪了睿王面前,直到睿王恩准,他才将红夫人近日身子的变化同睿王说了。

一夜未眠,窝在苍双鹤怀中哭累了,便沉沉睡去——她只有在他怀中,才如此肆无忌惮的由着性子做事。

这一日晴好,午后的暖阳折过窗棂,投在晏亭沉静的睡容,她的手还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襟,令他不得动弹,便那么倚着榻头的墙壁,让她的头枕着他的腰腹间,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浓密的青丝,眼中呈着爱怜,这一刻她只是个单纯的女人——他的女人。

那厢,瑶童一进信常侯府,便被信常侯等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追问着晏亭和苍双鹤要他们如何帮着卿玦,瑶童抓耳挠腮了一阵,终究也只是颠三倒四的将晏亭现在的情况汇报了一番。

越是心疼卿玦的,便越是觉得失望,叹息之后,便放瑶童回了卿玦的院子。

纵是铁打的,也经不起那样耗在雪中,何况卿玦也不过是血肉之躯罢了,且先前由堰国回返之时,他还生过一场大病,信常侯府中的人怎能不担心他,最后信常侯和大公子等人商量过后,集齐几人之力,将卿玦硬生生的敲昏,抬回了他的房间。

睿王已经好些日子没见红夫人了,他忙的连晏亭都没机会去瞧上一眼,又如何能记得红夫人,可这一日张效却将那个女人搬出来说,睿王是有些不高兴的,张效也知道红夫人在睿王心中是何种地位,可这样的事情不同睿王说,没人敢擅作主张,遂将红夫人怀了身孕的事情告之睿王。

得知此事,睿王皱紧了眉头,没有立刻做出表示,张效随后又说了,红夫人被睿王伤过许多次,身子尤其虚弱,御医说了,若然让她一直怀着这样孩子,稍有不慎,恐将一尸两命,可若然就这么流掉这个孩子,怕今后便很难再有身孕了。

不曾想睿王听见这个消息,反倒如释重负般的吐出一口气,沉声命令张效将红夫人腹中的胎儿拿掉。

睿王的命令并不出张效料想,可听睿王毫无感情的让他将孩子拿掉,张效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身子,红夫人初知自己怀里身孕的时候,满怀开心,后来昏倒了几次,御医说这个孩子不易保住的时候,她曾跪着哭求张效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睿王,张效曾经安慰过她,说毕竟是大王的孩子,他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他们母子好,那个时候红夫人的态度十分坚决,她说了,睿王不会希望要她生出来他第一个孩子,因为在睿王心中,他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嫡子,且也只有晏亭有那个权力。

那是张效第一次从红夫人口中听见晏亭的名字,也便是这样的一句,令张效知道睿王对晏亭势在必得的决心有多大,再看睿王如今的态度,张效只是不由自主打着冷战,说来倒是好笑了,他入宫这么多年,也只是最初不懂规矩的时候,险些被管事杖毙那次怕过,不想以为已经看遍人情世故,却还是在这天对年轻的帝王生出了恐惧——那毕竟是他的骨肉,处理起来竟是毫不眨眼的。

瑶童进门的时候,卿玦已经醒了,瞪着眼盯着头顶的横梁,听见瑶童的脚步声,才微微的偏过头,却是没说什么。

见卿玦这样的表情,瑶童脸上浮现了尴尬,小声嗫喏道:“五公子,我回来了。”

卿玦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般,他的身子已经冻僵,直到现在还移动不得,试了一阵,终究放弃,许久才虚弱的说了一句:“她如何说?”

旁的瑶童回不出,可这个问题,他却是应对自如,忙自怀中摸出晏亭的发和那根乌木簪子,双手奉到卿玦面前,陪着笑脸哄道:“五公子,左相大人让我将你这交给你,她还说让你等她。”

卿玦的眼圈一瞬间酸涩,可他并不敢相信,得了希望再陷入绝望,反反复复之后,人也愈发变得胆小了,只是盯着瑶童的手,颤声道:“这发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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