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超市枪声(2 / 4)
当时他正在作画,白蝶儿作陪,抖着翅羽静止于炉边的小盒子上。
第二天早晨,他的四轮北京吉普成了无轮废铁。
起初,他并没有发现,多年来的粗心成就了他的优良人格。
这回不行,直到坐进驾驶室里,发动引擎,却发现车棚凹陷,几乎塞住脑袋,而且车不走——下车一看,天哪!四个轮胎不翼而飞,每个轮轴下垫着六块砖头。
这场景笑得他直打滚,眼泪都出来了。
一时间,古城那里只剩下空空的板房和建筑工具。
看门老头换了几波,也留不住。
最近刚换了个大胆的,自称有祖传武功的老头,胖胖的身材,走路一歪一歪的,这老头几乎没有不爱好的恶习,抽烟、饮酒、喝茶、打麻将、玩扑克、嫖女人、拉二胡、练武功,样样精通,门门在行。
这老头是退休干部,他认为一天不挣钱就是犯罪,两天不挣钱就是死刑。但是反过来,一天不花钱就是死刑,两天不消费就是他妈的死缓。
这老头认识很多人,县里的哪个干部,他都知根知底,谁贪了多少,谁收了谁多少,谁有情妇谁有情人,谁有几套房子,谁有外汇,谁的二奶、三奶、四奶,住在哪里,等等,等等。
第一判断,这不是鬼所为,鬼不懂机械原理,鬼不会使用扳手,更不会使枪。
这是人所为,人比鬼更难对付,要不说“机灵鬼”呢!
对政府干部摸得明明白白他,可是他来工地还不到十天就被人杀了。也许他至死也不会明白,他为什么被人打了一黑枪。
砰——老头所知道的全成了不知道的,头上打了个洞,这老头很倒霉,住在古城连个鬼都没见到就成了新鬼。
楚江童去古城看过,现场毫无掩饰,凶手很坦然,而不是嚣张,连鞋印都没擦,一只弹壳,黄澄澄的,丢在枪响后弹出的地方——床边的一堆破旧鞋子边。
楚江童只是看,没资格勘查,有公安局的人在戴着白手套,煞有介事地用镊子捏起,放在物证袋里。
当天夜里,楚江童家的小狗幼稚地吠叫几声,这可是它发自肺腑的“处女”吠声。